刘宝楠《论语正义为政》引书考论［摘要］《论语正义》考据详实，引文繁富，是有清一代十三经注疏中的重要著作。其中《为政》一篇引书多达127种170余篇，经、史、子、集均有涉及。梳理其引文并与原文对照阅读，可见其引原文者占居多数，也有引全文但有文字差异、节引原文、意引原文的情况，更引文错误的现象，呈现了《论语正义》的引书特点。［关键词］刘宝楠；论语正义；为政；引书刘宝楠，字楚桢，号念楼，江苏宝应人，晚清著名经学家，论著有《释榖》、《汉石例》、《愈愚录》、《宝应图经》、《念楼集》、《论语正义》等。其中《论语正义》“病皇、邢《疏》芜陋，搜辑汉儒旧说，益以宋人长义及近世诸家”［1］13291，不仅充分吸收了包括清儒在内的前人的诸多研究成果，而且对汉魏古注作了详细疏解，极大地丰富了《论语》的注释内容，可谓在乾嘉考据学风影响下完成的一部考据精详、义理精深的《论语》注疏集大成之作，也是有清一代十三经注疏中的重要著作。因此，刘氏《论语正义》问世以来，受到学术界的广泛关注，尤其对其考据翔实、引书繁富一点，称赏备至。然而一直以来，并无学者对其引据的书籍种类和数量进行梳理与研究。笔者以《为政篇》为例，考证其引书情况，探析其引文特点，以窥视《论语正义》的引书特点。一《论语·为政篇》凡二十四章，579个字，但是刘宝楠疏解其字数却多达21428个。现以中华书局1990年第3版《论语正义》为底本，梳理该篇所引书目，统计有127种170余篇。就时间而言，上迄先秦，下至明清；就内容而言，经史子集无不涉猎。现将《为政篇》所引书目按经史子集进行分类。所引经部书籍情况列表如下：（一）经学原著（二）后世注本从上表可以看出，刘氏在《为政篇》征引经学著作73本，十三经均有涉及，且多数标出征引篇章，其中仅《礼记》一书就征引21篇，多达57次。此外，除征引先秦经学原著外，还大量吸收后人的注疏经解，尤其参阅了各家论语注本，不仅有前代孔安国、郑玄、邢昺、黄侃、朱熹等人的经典注疏，而且广泛采用了清人的注解，如刘台拱的《论语骈枝》、包慎言的《论语温故录》、焦循的《论语补疏》、刘逢禄《论语述何》、黄式三《论语后案》、毛奇龄《论语稽求篇》等二十多种。这是《论语正义》引书一大特点，也是其成功的重要标志。同时，刘氏本着乾嘉考据言必有据、论必有证的学风，还征引了不少的小学类著作，其中仅《说文解字》一部著作，在《为政》一篇中征引就多达60次，可见其注解之详细。所引史部书籍情况列表如下：刘氏除了征引大量的经学著作外，还广泛地吸收了史学典籍中的材料。正史中涉及《史记》4篇10次，《汉书》8篇12次，《后汉书》4篇5次，《魏书》1次，其中《史记》中《孔子世家》、《仲尼弟子列传》两篇，是考订孔门弟子情况的重要史实，多次被引用。此外，《逸周书》、《国语》、《山海经》、《水经注》等别史类著作均有所征引，从而对历史事件、人名地名进行了详备的注释考证。所引子部书籍情况列表如下：刘氏在《为政篇》中征引了34本子部作品，仅诸子部分就涉及了13本，其中《荀子》10篇17次，《吕氏春秋》9篇10次，《论衡》3篇4次，《贾谊新书》2篇2次等；儒家部分征引了《法言》、《家苑》、《孔子家语》等进一步对《论语》进行阐释疏证；此外，还通过征引梁玉绳《古今人表考》、凌焕《古今车制图考》、郑珍《轮舆私笺》等杂家著作，对先秦名物典制进行考证梳理，以期还原读者一个真实的《论语》时代。所引集部书籍列表如下：一目了然，集部只引用了《楚辞章句》和《文选》两部著作，涉及《离骚》、《天问》与《东京赋》、《闲居赋》四篇共四次。《论语正义·为政篇》引用了经史子集四部总共116种书籍。其中，经部引用的书籍最多，究其原因，主要是因为经学为中国传统学术的主体，而且《论语》本为经学著作，征引各种《论语》注本自是理所当然；此外，刘氏父子深受乾嘉考据学风影响，注重文字训诂，故《说文解字》等小学类经典亦颇受重视。与经部相比，史子部引书较少，史部18种，子部34种，然而相对于《为政篇》仅仅579字的原文而言，如此征引量也是相当可观的。至于集部只征引了两种，因集部在当时还不是很发达，仅有的一些著作也多为诗集、词集、曲集，涉猎《论语》的文集更是寥寥无几。总之，该篇尽人力之所极，博采众长，详加采录，征引书目已是相当完备。二刘氏《论语正义·为政篇》征引了大量典籍，内容繁富，引用情况不尽相同，其中引原文者占居多数，也有引全文但有文字差异、节引原文、意引原文的情况，更引文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