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YPERLINK"http://www.xltai.com/"RmvbHYPERLINK"http://www.xltai.com/"http://www.xltai.com/乱语《四次》（1）——消失的摄影机这或许是电影史上唯一一部“没有”摄影机的电影，同时也可以看成第一部，因为我们相信这位名叫弗兰马汀诺（甚至还不怎么见经传）的意大利导演仍然饱有着旺盛的创造力，同时具有改写电影史的野心。电影史从来就没缺少过企图让摄影机消失的导演，却没有一位导演曾经真正做到过。比如费里尼，他的方法是不断地加重影像的繁杂度，运用无从捉摸的镜头处理，用糜烂的影像不断轰击观众的感官以达到崩溃效果，观众来不及意识到摄影机存在便被影像裹挟而去，我们可以这么说，这是一种障眼法，摄影机只是在观影途中意识不到而已，却没有被真正消灭，真实的摄影机依然存在。又比如说小津安二郎，独辟蹊径的使用低角度的摄影机位，以此来消除导演意识的介入，以一个全知的视角模拟起上帝的视野，我们只是感觉到影像的生活质感罢了，却无法真正地替代起我们对生活的观察，但其固定镜头的剪辑依然有明显的“切”痕（这甚至已经成为表征现代电影的象征）。究其原因，是因为摄影机永远都不会“被消失”，而只会“自我消失”。这就好比欲望，永远无法借由压抑来将其消灭，只能经由我们对欲望的彻底觉知（认清了所有的欲望组成），它才会自行消失。弗兰马汀诺或许是第一位认识到上述这点的导演，并将这一理念完美地进行落实，从而创造出这部名叫“四次”的后现代之作。我们应当感慨是一位意大利人发现了这份原本属于东方世界的秘密，同时也当汗颜，作为后代，我们如此彻底地将其忽视恰恰是因为它深刻地裹挟在我们的生命里，因为一切都太过熟悉了。上个世纪，一位来自印度的圣人把这份遗产从远古带回现代，这位超然的觉知者最振聋发聩的话语之一便是“观察者即被观察者”，弗兰马汀诺以殊途同归的方式在电影中将这一观念完美契行，从而让摄影机自行消失。于是，我们可以来谈谈《四次》是如何做到将摄影机消失的。一个最明显的证据就是电影里仅仅出现的两处主观镜头，它们的主体都不是人，而是羊。前一个画面是一只羊仰望天空，下一个画面是飘着云彩的天空。为什么只有羊的主观镜头？值得深思；为什么电影从头到尾只出现老人的正脸特写？同样值得深思。或许我们可以作出的解释如下：主观镜头一旦是人发出了，观众也就意识到了一个观察者，即我们自己（观众自我带入的结果，基于百年电影史塑造成的观影经验）。但如果镜头是来自一只动物的视角，观众就不再有自己是观察者的意识，代入感消失。这就是这部电影带给观众的奇妙观感，无法被被以往任何的观影经验所污染，它是纯粹、再生的：是自然万象自己叠印到胶片上，而不是人为之力使然，一则浑然天成的上帝之作。所以，这部电影里的摄影机有生命的，它不再模仿人的眼睛，而就是（它就是!)动物的眼睛（羊），甚至可以是非生物（碳），可以不是人也可以是一个不再有观察能力的人（老人）。对于动物与非生物来说，观察者这一词汇本身即不存在，观察者与被观察者的分离纯属是人类的话语之谈。只有当摄影机在模拟人（有观察能力的人）的眼睛之时，它才无法被消失，它在观察被观察者。但是，一旦摄影机取代起动物甚至非生物的观察，也就只有观察了，观察者与被观察者本浑然一体，无谈分离。就是在这种非人类（或许更准确说，非人类经验）的观察视角中，人类所有的观察经验自行消失，所有观众都在观影中途恍然间唤回了原初动物的本性，我们回归到了一种动物，正在以一只动物的眼睛观察眼前发生的一切，眼前的一切（此刻不再是被观察者）丝毫不再能唤起我们在生活中的经验——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在作身体的移动：换不起我们的同情；羊群的骚动：换不起我们驱赶的欲望等等——我们即是他们的一部分，观察者消失了（即摄影机的消失），只有纯然的观察。于是乎，电影成了对人类存在之前的原始窥望，那时一切都遵从着万物的本能，在宇宙和谐的奥秘中运动。就是通过这般简单而极致的手法，弗兰马汀诺创造性地让摄影机自行消失了，他的方法是：给摄影机生命，让它全然的觉知。于是乎，我们也就明白了费里尼和小津安二郎失败的真正原因；于是乎，在弗兰马汀诺的创造下，主体与客体间的界限被打破，只有观察，而不再有观察者与被观察者的分离，只有电影，而不再有摄影机与被摄录下来的画面的分离。因为这两者本质已成为一体，它们以绝然清澈的视角自现着这个世界。注：“观察者即被观察者”，克里希那穆提的教诲之一。照我个人理解的深意是：彻底全然的觉知可以把人类从时间的深渊中解救，人类内心所有的痛苦均可以归结为“我”，当时间不在，“我”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根基，“我”消失了，主体消失了，只客体留存，主体与客体融为一体，心理问题的产生与作用都在一个对象上，就好比一个作用力和反作用力施在同一物体上，它不会有任何变化。克里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