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族题材电影的情感节制表达与叙事缺陷【摘要】内蒙古蒙古族题材电影作为中国少数民族题材电影的重要组成部分，深受草原文化、游牧生活及蒙古族人性格的影响，电影的情感表达和镜头叙事也因此有着与其他主流电影及少数民族电影不同的特点。近年来蒙古族题材电影并不少见，但是皆存在各式的问题，如《额吉》用大量画外音弥补镜头叙事的缺陷，《月亮之上》在处理情感冲突时过于激烈的表达。相比之下，外蒙古的电影，以叙事冷静、节制、内敛的《小黄狗的窝》为例，因为保存相对完好的草原文化，而在镜头表达上，有着更为浓郁的地域特色，尤其在叙事与情感节制表达上，更是略胜一筹。【关键词】蒙古族电影；镜头叙事；情感节制作为主流电影及少数民族电影的重要组成部分的蒙古族题材电影，近年来在国内有着不错的反响，《图雅的婚事》《额吉》《月亮之上》等电影的上映，让观众觉得耳目一新的同时，也由于编剧及导演没有更好地把握、定位及理解草原背景及游牧文化，而导致电影因镜头语言叙事的缺陷，及情感表达的相对激烈，与蒙古族文化及蒙古族人性格的错位感，而遭来一些批评。相比起来，外蒙古电影反而因为对本民族文化的遵循及恪守，而在叙事与情感节制上，有着不俗的表现。本文以外蒙古电影《小黄狗的窝》为例，对比近年来上映的国产蒙古族题材电影，www.ziyatu.com分析其缺陷及可以改进的空间。《小黄狗的窝》是蒙古国女导演琵亚芭苏伦戴娃的作品，本片荣获坎城影展金棕榈最佳影片奖。电影用节制、内敛、从容、冷静的镜头，讲述了一个从野外抱回来的小狗的命运。与传统的蒙古族题材电影一样，本片同样没有离开以下元素或关键词：草原、天空、大地、蒙古族、女人、老人、孩子、动物、爱与宽容。但与《月亮之上》中，刻意用草原风景及美丽湖泊作为“异域风情”看点来吸引观众的意图不同，本片中不论是天空上孩子们想象成各种动物及自己前世的云朵，还是小女孩耳畔所戴的花朵，蒙古包里挂着的奶酪，以及对拆除一个蒙古包细致的镜头关照，都有其独特的内涵与意义，它们是电影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是浸入到蒙古族骨子里的慢生活的展示与体现，而不是仅仅作为一种“奇观”，提示观众故事发生的地点与背景。在《月亮之上》中，如果祛除这些因素，三个女人的爱情故事，可以放置在任何文化背景与空间中成立。同样，《图雅的婚事》也是如此，导演王全安在拍摄之初，之所以将这个故事背景放置在蒙古族中，是因为他觉得蒙古族的宽广与包容，会让电影变得相对明亮而不是晦暗。也就是说，这个故事其实是属于汉族，而用半荒漠化的草原与相对粗犷的环境，只是为了舒缓画面的色泽。蒙古族更擅长诗与歌，在小说情节上，因为抒情而相对较弱，这样的问题同样存在于电影之中。但这并不表明，没有激烈冲突的故事情节的电影，便不能吸引观众。《小黄狗的窝》中，从始至终，只有最后小狗救了最小的儿子，才算得上电影的高潮，整个电影缓慢展示的，似乎就是蒙古族人的日常生活，捡牛粪，切奶酪，烤肉，驱赶狼群，骑马放羊，转场等等。但是在这样平淡的生活之中，导演却很好地将蒙古族人面对的来自城市生活及游牧生活的冲突，传统与现代的矛盾，游牧生活与国家大选的交织，楼房与蒙古包的并存等等，揉入到电影中去，因此让影片变得清新，安静，从容，并有一种宗教般的静穆力量。同时，电影也完整地将一个草原上小狗归宿的故事，通过这些看似无关的日常镜头，以蒙古族人特有的温柔、缓慢、宽容的视线，讲述出来。对比电影《额吉》，按照60、70、80年代的时间顺序，编织成的三段式故事，本身就有较为“散”的散文化倾向，而这种散文化倾向，又因为编剧及其导演相对较弱的镜头叙事能力，采用了大量的画外音，弥补叙事的缺陷。男主人公通过画外音表达内心所想、视线所观，用抒情的词汇配合画面上本已存在的意境，试图加重电影在观众心中的分量。但这种方式反而让观众更注重于“听”，而不是画面，而其对镜头叙事，也起到了破坏的作用。同时，大量煽情音乐的运用，也是叙事薄弱的表现之一。比如在电影中的男孩终于放弃了反抗，向心灵上的额吉靠近的时候，电影用到了如下完全属于抒情散文的画外音，来表达男孩内心的感悟：“奶奶古老的劝奶歌，让失去母亲的羊羔，奇迹般地重新找到了母爱，让我冰冷的心，浸满了莫名的泪水，那些天，我一直费力地揣摩着，额吉为什么不顾阿爸的反对，一定要收养我，我的心里充满了疑惑和猜测，但此时，在奶奶的歌声里，我所有的疑惑和倔强的反抗，都像春天里的冰雪一样，渐渐地融化了，那是一首什么样的歌呢，奶奶一定不知道，她苍老古朴、像天籁般的歌声，在拯救了一个可怜的羊羔时，也温暖了一个异族孤儿凄苦的心，那天，当额吉像我走来的时候，我知道，我再也不是孤儿了。”在这些画外音的同时，还配合着渲染的音乐，而导演用镜头语言所做的，只是解释了一遍文字中的所有画面，包括奶奶天籁般的劝奶歌，男孩的困惑和释然，羊羔寻到母爱时的温暖，额吉放下手中的活计向男孩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