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鸣与商榷○“女性意识”、“社会性别意识”辨异◆王政Inthisarticle,theauthoranalysesthe妇女报》上选摘的几个例子:ideologicalandculturalbackgroundsofthe———中国妇女有自己的优势,对西方不genderdifferentiationupsurgeinthecitiesin能盲目追随。中国妇女也有自己的不足,比theeightiesandtheformationandevolutionof如自身的女性意识不够强②。thepertinenttheoriesandconceptsinthe———在男女都一样的革命年代,还没有West,aswellasthedifferencesbetweenfe-女性的意识,便面临结婚,生育,茫无目的的maleconsciousnessandgenderconsciousness,去承担义务;改革开放后,有了一点女人的感andbringsforwardanumberofissuesworth觉,便到处要女人性感,化装,于是又不知所deliberationinwomen'sstudiesinChina.以地忙着打扮,始终没搞清自己是怎么回事;当了作家,有了一点女性意识,又被人认为能越来越多的妇女理论工作者意识到干的女人不是女人③。———女人并不是具有了女性的生理结构gender这个概念在理论与实践中的重要意义。但是,这个重要概念的中文译词却不固就一定有女性把握世界的这种眼光,因为男定。较多的人使用“性别”,也有人(包括本性社会的历史过程造就着你,使你已经不自人)使用“社会性别”来指gender①。此外,还觉地作出了一种认同,我们只会用一种眼光有三个中文词被不加区别地用来指gender去看世界了。我想,中国妇女的性别意识的程度可能比估计的要低④。consciousness:“女性意识”、“性别意识”、“社———“性别意识就是处处保护女的,照顾会性别意识”。本文试图通过对这些词语出现的社会历史背景的分析来理解它们的不同女的。”也有的女干部说:“我从来都与男人平等竞争,不要考虑自已是个女的,要性别意识内涵,从而说明这些词语所反映的中国当代干什么?”⑤社会性别话语(genderdiscourse)的复杂状———性别意识就是男女平等的意识⑥。况。“女性意识”、“性别意识”①参见《西方女性主义研究评介》,鲍晓兰主编,北京:三联书店,1995;《英汉妇女与法律词汇释义》,谭兢嫦、信春鹰主编,北京:对外翻译出版公司,1995;《女性的崛起:1.词语引起的困惑当代美国的女权运动》,王政著,北京:当代中国出版社,1995。②“用女性的眼睛看世界”,《中国妇女报》,1995年在当前我国对妇女问题的讨论中,女性10月30日。③“女作家谈女性意识”,《中国妇女报》,1996年8意识或性别意识是个热门话题。如果我们仔月6日。④“用女性的眼睛看世界”,《中国妇女报》,1995年细地审视一下讨论者的语言,我们会发现,不10月30日。⑤“读者点题”,汪红雨,《中国妇女报》,1996年1月同的人用同样的词在表达不同的意思,并且,1日。⑥“性别意识与参政决策”,张晓玲,《中国妇女报》,不少人对这两个词表示困惑。请看从《中国1996年7月9日。14《妇女研究论丛》1997.1○争鸣与商榷○从以上例子我们可以看出:在目前的语“做女人”的呼声形成鲜明对照②。“人的意汇里,“女性意识”和“性别意识”是被替换使识”和“女性意识”也可说是这两个时代的突用的。其次,这两个词所指的内涵很不确定。出标记。那么,历史如何会出现这一意味深根据我所涉略的文字材料归纳起来,这两个长的转折的?词大约包含了下述内容:当代西方女权主义理论,尤其是后结构①天生具有的自然女性意识,包括女人对美主义女权主义理论深入剖析了欧洲启蒙运动的追求,对自身魅力的意识的主体(subject)的构成,指出:启蒙运动建构②女性对成为社会政治经济生活主体的有意起的主体是渗透着西方男性文化的主体,这识追求;个男性主体的构成是以排斥女性来完成的,③对社会体制结构中阻碍女性发展的因素的女权主义的目标不是要成为这个以男性为模警觉;式的主体③。从刚才的历史回顾中,我们看上述对女性意识、性别意识的不同界定到中国新文化启蒙运动在建构人的概念时是虽然同时存在却有各自不同的来源和历史背有意识地包括女性的。一个排斥,一个包括,景。两个启蒙运动对女性的不同态度是形成不同2.自然“女性意识”的来历的中西妇女解放历程的重要原因。可以这样说:西方女权运动来源于欧洲启蒙运动对女70年代末80年代初,妇女问题第一次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