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丽塔》:命定的悲剧［摘要］《洛丽塔》是俄裔美国作家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的代表作之一，它也被广大读者推为后现代的经典作品。小说文笔细腻，构思精巧。笔者试从僭越、凝视的角度来阐释该作悲剧结局的必然性。［关键词］《洛丽塔》僭越悲剧自从纳博科夫于1954年发表小说《洛丽塔》以来，纳博科夫本人以及这部小说受到了人们的各种评论。这当中有褒有贬，未有一致结论。研究这部小说的学者们多从其体现的后现代性、叙事学、文体学层面和哲学层面来研究它，但从僭越、凝视、权力的角度来研究该小说悲剧结局必然性的比较少。尽管关于《洛丽塔》已经有大量的研究，但正如著名的纳博科夫专家、华盛顿州立大学教授l.l.李所说：“《洛丽塔》包含了许多东西，至今尚未被发掘。”[1]基于此，本文通过对小说人物命运的描述重点研究促成《洛丽塔》的悲剧结局的因素。根据《现代汉语词典》的注释，僭越在古时指地位在下的冒用地位在上的名义或礼仪、器物，即是超越本分。在本文中，笔者取其超越本分，超越其应有道德界限之意。一、“隐痛”的由来《洛丽塔》讲述的是一个叫亨伯特的中年男子与未成年少女多洛雷斯黑兹的爱情故事。很多读者都被男主人公亨伯特对陪审团叙述的与多洛雷斯即洛丽塔凄美缠绵的爱情感动，认为近年来的小说中很少看到情人对自己心爱的人倾注如此强烈持久的柔情，读后让人掩卷深思。[2]然而，在为亨伯特对洛丽塔的强烈爱恋深深感动，为悲剧结局痛心扼腕的同时，笔者觉得我们更该尝试探索造成美好爱情悲剧的必然性，希望这么做能对避免诸如此类的悲剧有所启示。也许有很多读者都不太理解，从译书上的描述来看，亨伯特童年的物质生活条件十分优越，并为周围的人们所疼爱，这种舒适的生活又如何能带给他那种深深的“隐痛”呢？再往下看，“我那位非常上镜头的母亲死于一次意外事故（野餐、雷击），那时我三岁，因此，除却存留了黑暗过去里一小袋的温暖，在记忆的洞穴和幽谷中，她什么都不存在”。[3]虽然此时在牢狱中的亨伯特对幼年丧母的记忆已是模糊，但语气里仍夹杂着一种淡淡的伤痛。亨伯特的父亲在其母亲去世后的日子里变得放荡不羁，无数的美艳女子成为其怀中的尤物。亨阳光的外表也掩饰不了内心的落寞。直到13岁的那年，亨遇上了他的挚爱——安娜贝尔，一个年龄与之相仿的，拥有蜂蜜样柔腻的肌肤、薄软的胳膊、褐色短发、长睫毛、大而漂亮的嘴的女孩，他们笨拙地、疯狂地、痛苦却又不可遏制地爱上了对方。这种不成熟的爱恋填补了亨内心的空虚与寂寞，唤醒了沉睡的爱欲。至此，亨的生活本会幸福的，他要做的只是等待长大，走进婚姻的殿堂。然而，让人痛心的是，短短几个月后，安娜贝尔在科孚死于斑疹伤寒。阿姨与父亲的偷情、父亲对情妇的关爱，尤其是心爱之人过早的香消玉殒无疑给予幼年的亨伯特沉重的打击，促使他的内心出现“罅隙”，情绪走向极端，精神开始分裂。这些直接导致亨青年留学时期两度走进精神疗养院的大门。正如弗洛伊德在叙述他的性本能理论时说：“儿童的早年环境、早期经历对其成年后的人格形成起着重要的作用，许多成人的变态心理、心理冲突都可追溯到早期创伤性经历和压抑的情结。”[4]童年失败的爱恋存留在亨的脑海中的美好意象使成年后的他呈现出人性的畸态。二、凝视的重负“凝视”（gaze），也有学者译为“注视”“盯视”，是携带着权力运作或者欲望纠结的观看方法。它通常是视觉中心主义的产物，管着被权力赋予“看”的特权，通过“看”确立自己的主体位置，被观者在沦为“看”的对象的同时，体会到观者眼光带来的权力压力，通过内化观者的价值判断进行自我物化。[5]阅读小说《洛丽塔》的内容后，笔者发现纳博科夫在其写作过程中对凝视的使用痕迹。在沙地上，距离大人们几英尺远，亨和安利用任何一个良机互相触摸。安的手和赤裸的膝盖，半埋在沙里，慢慢地移向亨。有时，在别的小孩们建筑的堡垒后面亲吻，在冰凉的湖水中牵手。这些突出未成年的亨伯特和安娜贝尔被彼此深深吸引的状态的同时，让人不禁想探究他们这么隐秘的原因。法国哲学家萨特幼年丧父，敏感的他发现，在大人的注视下，他不得不做出种种姿态以使自己和大人所渴望看到的形象一致，他成了“一个骗子”，背叛了自己真实的意愿，以取悦于人。[5]这就更好解释亨和安娜贝尔约会时要借助于沙滩、别的小孩们筑的沙堡、冰凉的湖水的原因，这样既成全了萌发的情欲，也顾及了他人的目光。此后，亨伯特偶尔也利用他在社会工作者和心理医生中的泛泛之交，让他们陪着去访问各类单位，比如孤儿院去窥视那些快进入青春发育期的女孩子。当亨透过自己的心眼向那些小仙女望去的时候，他专注于这个行动，他是自由的，他的意识附着在“看”之中，他并不需要思考自己的身份。他也是不自由的，需要他人以掩饰和隐藏自己。中年之后，颇有才情的亨伯特不堪“隐痛”的折磨，更要顶着凝视的重负，精神自然容易崩溃，常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