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成谬误”之谬谢作诗沈阳师范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邮编：110034《经济学消息报》2006年2月10日“合成谬误”之说在经济学界流传甚广，挥之不去。大名鼎鼎的萨缪尔森的《经济学》这样写道：“由于某一原因而对个体来说是对的，便据此而认为对整体来说也是对的，这就是合成推理的谬误。”该书还给出了不少“合成谬误”的例子。——在精彩的足球赛中，球迷们为了看的更清楚而站起来，可是当所有的人都站起来的时候，大家都没有看得更清楚。——为了增加收入，农民辛勤劳作，老天也作美，风调雨顺，但如果所有农民都辛勤劳作，农业将获得全面丰收，谷多而贱，谷贱伤农，结果农民收入反而减少。——经济不景气，个人理性的选择是减少消费，增加储蓄，但这会引起有效需求不足，加剧经济不景气，使个人处境变得更坏；企业理性的选择是减员，但这也会引起有效需求不足，加剧经济不景气，使公司和企业处境变得更坏。更有甚者，有人还拿了民间逸闻笑话来说这个事。——某妇人连划三根火柴，终于将掉在黑夜中的一根火柴找到。别人讥之，她却想不通：火柴掉了可惜，应该找回来；黑暗中看不见，划火柴才能照亮，这有什么不对呢？——数学家陈景润从中关村进城购物，回来后发觉售货员少找他一角钱，于是乘车进城要回，结果来回花了四角钱的车费。别人以为不值，他却说，公平买卖，商店应该退我钱，而我乘车当然要买票；演算的每一个步骤都正确，最终结果会不正确吗？我们要问，天下真有什么对个人来说是对的，但对整个社会来说却不对的东西吗？真有什么分开来看每件事都正确，合在一起就错了的事情吗？我们以为，那些“合成谬误”的例子无不是忽略了一个重要的事实，就是世间从来没有什么抽象的、绝对的对和错，有的只是条件依存的对和错，因而这些例子本身就是错误的推理。我们不能不问，对于不同个人来说，“对”的条件相同吗？如果条件不是相同，而是不同；不但不同，而且不相容，不可能同时成立，那么这些对于不同个人来说“对”的事情可以相加总吗？对于不同的每一步来说，“对”的条件相同吗？如果条件不是相同，而是不同；不但不同，而且不相容，不可能同时成立，那么这些不同的每一步能够相加起来吗？让我用上面的例子来做进一步的说明吧。——在足球比赛中，甲站起来可以看得更清楚要以甲以外的其他人继续坐着为条件，乙站起来可以看得更清楚要以乙以外的其他人继续坐着为条件，??。很显然，这里对于不同的个人来说，“对”的条件是不一样的；不仅不一样，而且不相容，不可能同时成立。在这样的条件下，你以为我们的观众真的认为站起来会看得更清楚，因而是“对”的行为吗？恐怕只有我们经济学者才会这样想当然认为的。对于这样条件下才能成立的个别事物，我们怎能加以合成而得出“对个人来说是对的，但对整体来说却不对”的结论呢？因为这样的合成而出现“对个人来说是对的，但对整体来说却不对”的结果有什么奇怪的吗？我的看法，一点都不奇怪；不出现这样的结果，那到是奇怪的事情了。——农民辛勤劳作以增加收入要以别人的产量不变为条件。这里，对于不同的个人来说，“对”的条件也不一样；不仅不一样，而且也不相容，不可能同时成立，我们同样不可以拿这样的个别事物合成而得出“对个人来说是对的，但对整体来说却不对”的结论。父亲是大字不识的农民。他年复一年辛勤劳作，并没有看到他刻意地要较别人或自己过去更加辛勤劳作以增加家里的收入。印象中，倒是有两次他将自留坡开垦出来种粮。这是更加辛勤地劳作了。但据我所知，那两次都是因为粮价上涨的缘故。后来要素价格上涨，他觉得种粮不赚钱了，于是又在这些开荒的地里重新种上了树。事实是，给定产品和要素投入之价，每个农民只有唯一的最优劳动投入量，他们一定选择了这样的最优劳动投入量，并实现了最大化的收入。只有粮价上涨，并且上涨幅度超过要素价格上涨的幅度，农民增加劳动投入以增加收入才成为可能；而遇到这样的机会，农民一定会增加劳动投入以增加收入。认为农民辛勤劳作多生产粮食就可以增加收入，这不过是我们经济学者的杜撰而已。不要以为我们想当然地认为会发生的事情，在真实世界真的就会发生在农民身上。——经济不景气，减少消费，增加储蓄真的是个人“对”的行为选择吗？减员真的是企业“对”的行为选择吗？答案是，这要依别的个人和企业行为方式是否改变而定。如果每个个人和企业这样做的时候，别的个人和企业行为方式不变，那么对于这些个人和企业来说这样做的确是“对”的行为选择；如果每个个人和企业这样做的时候，别的个人和企业行为方式会改变，那么对于这些个人和企业来说这样做就不是“对”的行为选择了。事实上，我们每个人都能理性预期经济不景气时，别的个人和企业也会像我们自己一样要调整行为选择。不然，我们为什么要支持政府在经济不景气的时候实施扩张性财政和货币政策呢？我们本来就不可以拿这样的个别事物合成而得出“对个人来说是对的，但对整体来说却不对”的结论。至于那些逸闻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