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号：时间：2021年x月x日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页码：第页共NUMPAGES186页第PAGE\*MERGEFORMAT186页共NUMPAGES\*MERGEFORMAT186页洗钱——中国证券市场批判前言一个盛世的金融寓言这是一本主要以中国证券市场为题材的书，但很显然，我要指涉的不仅仅是证券市场，也决不仅仅是中国金融，而是一个时代。我相信，对于一个时代的财富和财富所反映的时代精神，金融是一面最好的镜子。大约是2002年的夏天，一位很年轻的朋友跟我谈起了周正毅。我几乎是下认识地接了一句：这个人快要出事了。那个时候的周正毅，正是香港文娱圈中红得发紫的旧事人物，是国内富豪榜上的"上海首富"。一年以后，当周正毅、刘金宝事件又一次让所有人张口结舌的时候，这位由于工作关系与周正毅颇有些接触的朋友很好奇地问我，你当初怎样知道周正毅要出事了？旋即，他似乎本人找到了答案：是的，这家伙的确太高调了。按照这位朋友的理解，正是"高调"--这类在中国文化中最需求避讳的个人性情，导致了周正毅的毁灭。不幸得很，对于中国最新一代"富人"们，这恰恰是一种错误的理解。真实的逻辑可能恰好相反。不是"高调"导致了他们的毁灭，而是即将毁灭的处境导致了他们的高调。就周正毅而言，当他从地底下突然冒出来开始频频曝光，并"不经意"地将他"上海首富"名声出口转内销的时候，正是他最缺钱的时候。换句话说，获得某种"富豪"的名声，实际上是他们更大规模融资计划的第一个步骤。与人们的想象不同，对于许多中国"富人"来说，曝光经常是他们自动策划的一个结果，而不是相反。在中国，借钱依托的是某种名声、权力和某种道德上的"善行"，而不是他的资信（这样说，可能有点侮辱中国金融机构专业能力的意思，但周正毅将上海几乎所有银行悉数套住的闹剧说明，事实的确如此残酷。而且，周正毅还套住了被外界普遍视为中国模范银行的香港中银）。在中国特殊改革环境中一路走来的富人们恐怕没有人不明白这个道理。这就是为什么在周正毅最缺钱的时候，还要向上海市科委的SARS研讨机构捐献2000万元研讨经费的真正缘由。其目的非常清楚，越是缺钱的时候，越要向别人显示本人有钱，由于只需这样才能够借到更多的钱。这个荒唐而奇特的秘诀屡试不爽，成就了无数中国新时代的"富豪"。周正毅不过是其中之一。所以，对于那位年轻朋友的分析，我最初的结论是：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周正毅）不断就是"负翁"。实际上，周正毅早就将本人曝光的目的广而告之。在刚刚成为香港文娱旧事宠儿的时候，周正毅就直抒己见地表达了本人的企图，"我周正毅的旧事要从文娱版上转到财经版上"。显然，周正毅是在为本人塑造某种名声，以便进一步借钱。对于周正毅的这类高调表现，那些对中国特殊转轨时期企业生存方式稍微有所了解的人，都会将此视为某种警讯。但讽刺的是，我们的专业金融机构对此却充耳不闻。有报道称，周正毅所涉及的贷款达到100亿摆布。但如此之大的贷款规模，却没有一家银行对周正毅做过最起码的资信调查。其实，对周正毅这类用最原始的谎言所累积起来的"负翁"帝国，银行只需求一次简单的专业调查就可以立即揭穿。但在这方面，我们的专业金融机构似乎显得异常"迟钝"和"外行"。很清楚，像周正毅这类具有冒险偏好的"负翁"们之所以能够用巨额银行贷款创造出一个个脆弱的"富豪"神话，真实的问题并不是出自这些"负翁"们，而是出自中国的金融机构本身。而问题的真正诡异的地方却在于，这些让人耻笑的低级错误为什么会普遍地、长时间地附着在中国金融机构身上呢？难道中国的职业金融家们真的如此低能吗？如果答案不是这样，那么我们就只能将这些层出不穷、令人难堪的丑闻归咎为一种制度的"故意"。在中国金融界有一个被普遍认可的说法，以上海为中心的中国华东地区是中国金融资产质量最好的地区。其基本特征是经济增长率高，银行不良资产率低。这类令人愉快的组合与中国东北地区低经济增长率、高银行不良资产率构成了鲜明的对比，也同样使高经济增长率、高银行不良率的中国华南地区相形见绌，但周正毅事件却强烈暗示我们：这可能同样是一个神话。如果情况果真如此，那就意味着，在中国的金融版图上，曾经没有一块低风险地带。从这个角度观察，中国的金融实在是岌岌可危。金融，常常被人抽象地比喻为经济的血脉，这大致指出了金融在现代经济体系中的核心地位。由于金融技术的发展和金融体系的日益复杂，金融在今天曾经被赋予了越来越多的专业和神秘色彩。不过，就金融该当具有的本质功能而言，金融完全是普通人可以理解的东西。简单说，金融就是将资金或者本钱有效配置给那些能够创造财富的企业或个人。不管现代金融的技术色彩如何浓厚，体系如何复杂，金融的这个本质功能可谓亘古未变。也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我们发现，中国的金融体系曾经高度同化。它不仅很少起到有